“还连累到思柔念柔,义父……”楚天忙握着八爷那枯瘦的手,制止他继续自责下去,道:“义父,大家都别再自责了!过去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都平安无事,帅军也重新打回了上海,夺回应有的江山!”
八爷轻轻点头:“那就好!”
此时,缓了半个小时的黑箭也能开口了,他望着楚天也是一脸愧疚:“少帅,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邓堂主第一次擅自召集我们聚会时,就向我透露过要叛离帅军的信息,还试图拉拢我!”
楚天一愣:“就是召集两省堂主开会那次?”黑箭艰难的点点头,继而把话说下去:“没错!就是那次!他试图拉拢被我拒绝,我还劝告他不要叛离少帅,他当时见我态度坚决就改口说是玩笑,出于我跟他的交情,我就没向少帅汇报!”
这就是天意!楚天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如果自己当时能听风无情和沈冰儿的话,及时制止邓超的那次非法聚会,或许就不会有这次造反,或者黑箭把邓超拉拢之事告知自己,让自己提高警惕也不会出现这事。
可惜一切都没有假设,所以现在只能刀剑相向。
黑箭微微抬起头,吐出几个字眼:“我……请求,少帅惩罚!”
楚天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干裂的嘴唇回道:“正如我刚才所说,大家都别再自责了!其实我还应该高兴和庆幸,黑箭你跟邓超情如父子,却能从大义出发而不反,这实在难能可贵啊!”
“你的大义你的受难,楚天都心中有数!”
“所以你不仅没过,反而有功!”
说到这里,楚天轻轻拍打他肩膀,语气平和却坚决:“你要早点恢复体力,然后和我并肩作战对抗邓超,江浙一带很多堂口都隶属于你,很多兄弟也唯你是瞻,他们叛离很大程度是被蒙蔽!”
“所以只要你振臂一呼,咱们就可以少流很多血!”
黑箭听到楚天的话,就咬着牙点点头:“黑箭明白!我一定会尽快恢复身体,然后让兄弟们回归帅军,以此来弥补我犯过的错;不过,少帅,我有一个请求,那就是由我亲手送邓堂主上路!”
“我跟他情如父子,实在不忍他死在别人手里!”
说这番话时,黑箭简直是心如刀绞、悲痛欲绝,想到要杀掉昔日对己恩重如山堪比父亲的邓超,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凄凉和悲哀,但是,他更无法见别人砍下邓超的脑袋,所以他宁愿选择自己动手。
至于向楚天求情饶命,黑箭知道这是天方夜谭,站在楚天的角度来说,邓超率领两省帅军叛离,如果不杀了他,整个帅军的人心就会散掉,昔日从严治帮的效果也会失去,少帅威信也会受损。
他理解楚天的苦衷,所以不敢提保命要求。
此时,楚天手指一抬,点头回道:“好!我答应你!”
八爷闻言轻轻闭眼,嘴角闪过一抹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