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欢最后给沈重雯服了服身,领着自个儿的丫鬟们,上了那辆早就被车夫牵出来的雕格二驾马车。
甫一上车,浣纱就给沈重欢递来一个白色的暖手筒,怒香又塞过来一个汤婆子。
沈重欢两手捧着汤婆子,挤在白色的暖手筒里。而后自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便想掀车壁上的窗帷裳看了看,然后她也确实是这么做了。
浣纱和怒香有些奇怪,相看了一眼之后,浣纱追问了一句:“三小姐,怎的啦?”
“也没什么事儿,许是我多心。我感觉有人瞧着我们这边。”沈重欢淡道。
怒香拧了下眉,撩开车窗帷裳也看了看,只见这‘悦来楼’的小院四处一片苍白,清幽之中透着一丝寂落。
除了陆少夫人和她身边两个丫鬟打道折回‘悦来楼’二楼的身影,便再无其他。
浣纱倒是乐天地笑了笑:“咱三小姐长得这般好看,准是什么人在偷看咱三小姐。”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偷偷摸摸的人,准不是什么好人。”怒香道。
浣纱被堵,一时说不上话了,委屈地看向沈重欢。
沈重欢微微一笑,道:“怒香,让人赶车吧。”
——
另一辆二驾马车上,一个丫鬟规规矩矩地跪在马车里。
她的对面坐着一身白色绣流云纹背子的女子,肩上也披着一件白色的裘毛大氅,不过色泽上看上去,比沈重欢那件儿要更好,似乎会发光。
此刻她一身贵气地交叠着腿坐着,一双鞋头缀着东珠的流云履,很是高傲地翘着,就差要抵在那丫鬟的嘴上了。
“姑娘,奴婢幸不辱命。”那丫鬟埋着头道,细一瞧,不正是方才那个撞倒了丁香的哑吧丫鬟。
刚刚真是险,那个沈重雯看起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双眼睛太尖利,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把戏。
“看你这样子,怎么了?好像有点儿害怕似的?”慵懒的女音响起,其中带着一丝如烟如雾的韵致,话尾轻轻扬起,一股威压浑然自发。
年长的丫鬟只得将身子压更低,就像恨不得自个儿是一颗尘埃似的,不会让自家姑娘发现。
“抬起头来。”姑娘轻轻一抬脚,流云履上那颗耀眼流光的东珠,就不偏不倚地抵上了丫鬟的下巴。
微一使力,就将这年长的丫鬟的五官提了上来。
丫鬟被迫对上一张艳光似射,艳如三春桃李,娇若百花盛开的脸儿。那种美太妖艳,就似对上一轮燃烧地娇阳一样,会灼瞎人眼儿。
“我不好看吗?让你这么害怕?”姑娘红唇轻启问。
丫鬟忙摇了下头:“姑娘的美就如这天上明珠,璀璨生辉,无人能及。明珠生辉普照大地,像奴婢这种人怎也瞻仰姑娘风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