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奖了,”福尔摩斯一本正经地说,“你还是先给我们讲讲是怎么取得这了不起的成果的吧。”
格雷格森坐下来得意洋洋地抽着雪茄。他高兴地拍了一下大腿,高声说道:
“可笑的是,那个自作聪明的傻瓜雷弥瑞德选了一条大错特错的道路。他正在查找那位思特杰逊的下落呢,而那个人在这个案子中就像新生的婴儿一样清白。我相信,他这时肯定已经把家伙抓起来了。”
说到这里,格雷格森放声大笑起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是怎么找到线索的?”
“好,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当然,华生医生,这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的,但是我们之间还是可以谈的。我们首先要克服的困难就是要查明这个美国人的来历,首先,我要做的是查清那个死者的来历。我没有像某些人那样登广告,也没有等死者的亲戚朋友自动地汇报情况。我的工作方法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你还记得死者身边有一顶帽子吗?”
“记得”,福尔摩斯说,“那是从肯波伟耳路229号的约翰?恩特伍父子帽店买的。”
格雷格森听到这儿,吃了一惊,继而沮丧地说:“想不到,你也发现了这一点。你去过那家帽店了吗?”
“没有。”
“哈哈!我觉着不管这个线索多么微不足道,你也不应该放过它,不去管。”格雷格森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说。
“对于一个伟大的人来说,什么事物都不是微不足道的。”福尔摩斯像是在说至理名言似地回答说。
“接下来,我找到了店主恩特伍,我让他查一查是否卖过这样的一顶帽子。帐簿记载,是卖给了住在托奎街的夏明洁公寓的德雷伯先生。这样,我就找到了这个人的住址。”
“好,干得很好!”福尔摩斯低声赞叹着。
“后来,我又去找了夏明洁太太,”格雷格森侦探接着说,“我察觉到她的神色慌张,脸色苍白。她女儿当时也在房里,说句心里话,那可真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当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红红的,嘴唇在颤抖,这不免令人怀疑她为什么紧张?福尔摩斯先生,我想你应该体会到,当你将要发现一条有用的线索时,心里是什么感受,我当时高兴得浑身发抖。我问她:‘你们听说你们以前的房客克利富兰城的德雷伯先生被杀的消息吗?”
那位太太只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好像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的女儿却在一旁流下了眼泪。我越来越感觉到蹊跷。
“我接着问:‘德雷伯先生是什么时候离开这儿去的车站?’
“‘八点钟,’她不停地咽唾沫,稳定自己的情绪,又说,‘他的私人秘书思特杰逊先生说去利物浦的火车有两班,一个是九点十五分,一个是十一点。他们要去赶头一趟火车。’
“‘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