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明明知道,波尔多斯,”阿拉密斯说,“我昨天才告诉你的,我们别再说它了。”
“不要再说它了!”波尔多斯反驳说,“你结论下得真快呀!怎么!红衣主教派了一个叛徒、强盗、无赖,暗中侦察一个贵族,并偷了他的信,为了让大王爷与王后结婚,从而达到把夏莱的头砍下来的目的。他们在这个奸细的帮助下,利用偷来的信,捏造一个罪名,还诬陷说夏莱准备把国王杀死。一直都没人知道这个谜底,你昨天告诉我们后,大家非常满意。我们全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可你今天竟然要我们不要再说它了!”
“既然你们想说,那就说吧!”阿拉密斯不急不慌地说。
“这个罗什福尔,”波尔多斯大喊起来,“如果我是可怜的夏莱的马厩总管,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
“红衣主教也会教训你的。”阿拉密斯说。
“啊!红衣公爵,太好了,红衣公爵!”波尔多斯一边回答,一边拍手点头,“红衣公爵真不错。我要把这个玩笑传出去,你不用担心,亲爱的。这个阿拉密斯真有趣!亲爱的,你没按你的志向选择你的职业,真可惜啊!你可以成为一个有意思的神父!”
“啊!不过是时间问题,”阿拉密斯说,“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神父的。波尔多斯,你也知道,为了这个目的,我在继续学神学。”
“他说到就会做到,”波尔多斯说,“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会早,不会迟的。”阿拉密斯说。
“他只等着一件事做出最后决定,再次穿上那件道袍。”一个火枪手高声说。
“他等什么?”另一个火枪手问。“他在等王后给法兰西国王添一个继承人。”
“不要开这种玩笑,先生们,”波尔多斯说,“王后的年纪还能生下孩子呢,真该感谢天主。”
“听说白金汉先生在法国。”阿拉密斯说,暧昧的笑声给这句表面简单的话加了几分诽谤。
“阿拉密斯,我的朋友,这次你错了,”波尔多斯插话,“这种爱开玩笑的习惯总是让你越界。如果特雷维尔先生在这儿,你这么说就不合适了。”
“波尔多斯,你想教训我吗?”阿拉密斯大叫,他那温柔的眼神中好像闪过一道火焰。
“亲爱的,要么做火枪手,要么做神父。随便做哪一种人都可以,但不要同时做两种人。”波尔多斯说,“阿多斯曾对你说过:‘你吃所有槽里的料。’啊!我求你了,咱们可别发火,这样是没有用的。据说你已获得了那位夫人的欢心。啊,我的天主,不用承认你交的好运,没有人会问你的秘密,我们也都知道你总是守口如瓶。不过,见鬼,既然你有这种美德就把它用到关于王后的事上去吧!关于国王和红衣主教的事,怎么谈论都行;但是王后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能说她的坏话。”
“波尔多斯,你真自负,”阿拉密斯答道,“你很清楚,我讨厌别人来教训我,只有阿多斯例外。亲爱的,至于你,你有一条华丽的肩带,但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在合适的时候会做神父的;现在我是火枪手,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我想说你让我厌烦。”
“阿拉密斯!”“波尔多斯!”“先生们!先生们!好啦!”周围的人喊了起来。
“德?特雷维尔先生在等候达尔大尼央先生!”穿号衣的仆人在书房门口高喊。每个人都不说话,年轻的达尔大尼央在一片肃静中穿过会客厅,进了火枪队队长的书房,他为自己能及时摆脱这场奇特的争吵而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