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一声怒吼：“外面什么人，快把门关上！！！”

“是我，”贺飞捂着嘴冲进病房，看着满屋子烟雾的房间十分难受，“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外面还以为着火了呢。”

贺爷爷见到贺飞毛毛躁躁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你刚才都跑哪里去了？”

“我去找高人了，”贺飞低声道，“小叔不是一直昏迷着么，我就去找人帮忙了。”

说到这，房间内的烟雾散去了一些，他才得以见到病房里的“外人”，那是一个穿着道袍的老人，满头银丝挽成简单的发髻，手上拿着拂尘，活脱脱就像是从哪个道观里出来的人。

“看什么看？快把门关上，只差一点就可以将邪魅除去，你这一捣乱又要浪费时间。”道袍老人皱眉道，手上的拂尘在他手上甩着，看上去倒是似模似样。

只是在贺飞看来，他的动作似乎是为了扫掉烟雾？

见对方出声，再加上贺爷爷在病房内，贺飞连忙应声，转身看着门外：“顾大师，你们进来吧。”

“不了，你们在里面忙吧，等你们忙完了我再进来。”顾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贺飞的要求。

说完之后，顾羽顺手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贺飞抿了抿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悄悄站到贺爷爷身后，低声询问：“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贺爷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正在使劲甩拂尘的道士，皱眉道：“还不是你二爷爷家的叔叔请来的，说是得道高人，能够叫醒你小叔。”

贺飞皱眉：“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

贺爷爷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这个孙子也不是那么笨：“没办法，你小叔昏迷了那么久，高科技还检查不出问题，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反正那人没有碰你小叔，就算没效果也无所谓。”

贺飞瞧了瞧室内浓郁的烟雾：“这里的pm2.5是不是超标了？”

贺爷爷目光冷冷地扫过，随即挪开视线，不再回答贺飞的问题。

果然，不靠谱的人永远都不会靠谱。

***

门外，顾羽和云冥走到了转角处的尽头，打开窗户，尽情呼吸着新鲜空气。

云冥靠在窗沿上：“看出问题了？”

顾羽抿着嘴，嘴角偷偷弯了一下：“直觉告诉我，待会儿可能会发生一些意外。”

“什么意外？”云冥静静看他，眼中的神情一如既往。

顾羽托着下巴想了想，靠在窗口处看着外面的城市一景：“一切待会儿自有分晓。”

云冥靠在他身边的窗口：“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的你越来越灵敏了。”

“有吗？”顾羽偏过头，没想到此时两人的距离十分接近，他甚至可以看清云冥脸上的细节，“你这么优秀，从小到大一定会有很多人追你吧？”

云冥思考了一下，最终摇头：“没有。”

“不可能吧，你这张脸随便放哪里都会引起轰动不是吗？”顾羽认真道。

云冥转过头看他：“你是说那些远远冲着我呐喊的女人是要追我？”

顾羽抽了抽嘴角：“还有人远远冲着你呐喊？”

云冥皱眉：“都是一群很无聊的人，你呢，你这张脸也很容易受到大家喜欢吧。”

顾羽沉思片刻：“一般，大概是从小到大，我所有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了，所以在很多人印象里，我的性格一直都很冷淡，久而久之，我也记不清那些人的名字了，我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人拿着情书跑到我面前，说要跟我告白，其实我对她还是有点印象的，我觉得既然人家来告白了，好歹也应该叫出对方的名字才比较尊重她，可是在我还在思考她的名字叫什么的时候，她就跑了。”

顾羽一本正经叙述着一件遥远的往事，他不知道，从那以后，顾羽“人冷心更冷”的传闻就传遍了学校。

明明只是只言片语，云冥却可以想象出顾羽当时的状态。

“她跑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顾羽愁眉苦脸道，“之后也在学校里碰到过她几次，可是还没打招呼，她就跑远了，大概是觉得太尴尬了吧，不过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收到过情书。”

云冥失笑：“挺好。”

顾羽瞥了他一眼，“半斤八两，有什么差别？”

云冥笑着点头：“说的也是。”

这边的窗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个大男人挤在这里还是有点动不开身。

顾羽直起身子，看着仍然在散发浓雾的走廊：“你说什么时候会爆发？”

“快了。”云冥回答，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