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瑾也跟着挪了挪。
最后毛线贴床边上了,毛瑾才挨着她躺下,“睡吧,乖女儿,妈给你唱首摇篮曲!”
毛线还是不理她,头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
毛瑾也不恼,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拍着女儿的肩膀,像小时候那样开唱了:“安睡吧!小宝贝!梦像红玫瑰”
只是那音调确是变了,那不是唱,简直就是嚎!而且是就这一句,反复嚎!
毛线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掀了被子,顶着乱蓬蓬的脑袋,吼道:“行了!你再把狼招来!”
“不怕,狼来了,妈也会保护我的宝贝女儿的。”毛瑾趁机将女儿裹在怀里,“安睡吧,小宝贝”
毛线这脑袋都要炸了,她正准备挠毛瑾的咯吱窝以便突出她的包围圈的时候,一张大嘴就扑过来了。
她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抬起右腿顶着毛瑾的身子,“你干嘛!”
“来,宝贝!让妈亲一个!”毛瑾嘴巴撅成了喇叭状使劲地往女儿脸上凑,“快让妈亲一个,嗯啊”
“你恶心死了!”毛线手脚并用,晃着脑袋胡乱踢打着不让毛瑾近身,她越是反抗,毛瑾就越是故意往她身上扑,娘俩好一阵鬼哭狼叫,最后双双滚在了地上。
这一次,毛线占了优势,她迅速骑坐在毛瑾的大胯上,不让她起来。
“让我起来!”
“那你保证不再碰我!”
“那你保证跟我和好如初!不跟我生气!”
“我做不到!”
“那我就亲你!”
娘俩又是一番唇枪舌战,累的呼哧带喘,满头大汗。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妥协的,俩人都靠着床边喘着粗气,谁也不理谁。
过了好久,毛线才拖起她妈,俩人重新上了床,熄了灯。
毛瑾依旧是搂着毛线,把她圈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她的手指像木梳一样拢着她的头发,柔声说:“你不必过得这么辛苦,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
毛线翻了个身子,使劲地闭着眼睛,眼角还是滑下一串冰凉的液体,直抵耳廓。
她突然觉得她不太会喜欢别人,也不值得被人喜欢,就像那长在笼子里的怪物,自己出不去,别人进不来。
一辈子都在与囚笼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