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的。”毛线懒懒地道。她这会儿只想赶紧吃完饭回家睡觉。
“直接”毛瑾本想说人没把你打出来呀,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说法:“就这么简单?”
“嗯,简单粗暴!”毛线瞧着茶几下的杂志,抽出一本,卷成筒状,一下一下地拍打着胳膊。
“啊?行么?”毛瑾差点跳起来。那辛慧的生活已经够粗暴了,再施暴就是天理不容了。
“行之有效!”毛线道。
辛慧的婚姻已然定性,不是问诊阶段,扯那些有的没的实在是没有意义,该下药的时候就得下,否则情况只会变得更糟。这就好比一个人身上长了一颗瘤子,割与不割,瘤子就在那里,看得见摸得着感受得到,长痛和短痛的区别而已。
推己及人,毛线觉得首要问题就是认清这颗瘤子的真相,良还是非良,割还是不割,然后才是怎么割嘛。搞那么复杂干吗!疼不疼她自己心里没数嘛?
毛线对辛慧做的无非就是一件事:嘿!姐们,别捂着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身上长了一颗瘤子,除了你之外,还有你的老母亲跟着一起疼痛,同时这颗瘤子已经波及你孩子身上。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您瞧着办吧。没嘛大不了的!
“她这人就是啰唆,我当时说离婚,连夜都不带过的!”毛线适时地吹嘘了下自己的“光辉事迹”,毫无意外地收到了她老娘的一波白眼杀!
“当是什么光彩的事呢!还好意思提!你这脸皮子可真是”毛瑾突然话锋一转:“你办完事怎么不回来报道?”
这急刹车踩的,毛线差点儿从沙发上翻过去。
“我办完事回自己家有错吗?天黑路远的,你让我一人带着书涵去呀?你”毛线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她悄悄从床上爬起,将手机平行移至沙发上,又反身蹲下去,夹在茶几和沙发的空里,拿起喝水的杯子,倒扣在手上,往左右眼上一抹,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直疼的眼冒热泪
“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毛线这情绪已到位,立马启动了长达十分钟的哭诉,生动地描绘了一副骇人的人蛇混战场面。
“我一手抱着书涵,一手”毛线实在是想不起她那一手在干吗了,只好囫囵带过,抽搭着道,“我做梦都在蛇窝里。”
“那杜云呢?”毛瑾一脸平静地问道。
“他他也害怕呀!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惦记别人!”毛线见势不妙,赶紧挂断视频!
“哦!”毛瑾听到这里,就懂了,这俩人八成昨儿又搁一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