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抱了她一下,又将桌上的玫瑰拿走。
毛线懒懒地趴在椅背上,在杜云经过的时候,伸手勾了下他的衬衣,这个动作,把自己吓着了,杜云回头时,她合眼假寐,装作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马上就好!”杜云摸了下她的侧脸,转身走了。
毛线的视线落在地板上,被杜云的影子拉出去很长。
她突然想起了宋唯。
她问宋唯,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那么多年都撑过来了?
宋唯说,不投缘的人,即便将两人的三观丢进搅拌机里打得稀碎,也没有两块渣渣可以相融,我跟他,跟他们家,缘尽于此,不必强撑了。
这样决绝的话从温柔娴静的宋唯嘴里出来,带着一股子凛然。
毛线当时就想,她跟杜云他妈,就是两块不能相融的渣渣。
现在,瞧着杜云在她面前忙来忙去的,她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被塞进去一块抹布——她远没有宋唯的胆量,她至少跳进去试过,即使撞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可她还是走了一遍,她爱的坚决,像一只扑火的飞蛾,纵使前途渺茫,可她仍是奔着光明去的。而她,像一只躲在背壳里看世界的乌龟,只会摇头晃脑
“我配不上他那么多的爱!”毛线狠狠咬唇,她讨厌这个懦弱的自己。
杜云再出来时,毛线半眯着眼,这样做有一个好处,既看清了对方,又不让对方看清自己。
“累了?小迷糊!”杜云眼里满是宠溺,他将毛线的两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将她整个抱起:“走了,给我闺女洗澡去了!”
“又占我便宜!”毛线小声嘀咕了一句。
杜云哈哈大笑,贴在她的耳朵问:“不让我占便宜,你想让谁占啊?”
毛线推了他一下,又挣着要下来。
杜云亲了她一下,问:“让我伺候伺候你,好不好?”
毛线摇头,伸手蒙了他的眼睛:“我自己来!”
“那我闭着眼睛,不看,好不好?”杜云又问。
毛线看着他脸上的肌肉跳了一下,心里莫名一酸,应了。
“你对我真好!”杜云大喜,摸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又一下。
毛线的眼睛又湿了。
杜云真就闭着眼,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一褪下,抱着赤条条的毛线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