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倒酒。”刘一刀冲着大棒槌道,眼神显得有些涣散。
大棒槌心中一阵窃喜,显然刘一刀醉的已经不成样子了,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六子,真是老天帮忙啊。他连忙给刘一刀和常凌风的杯子满上,将酒瓶放到桌上,然后悄悄退到了门口。
刘一刀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常凌风道:“常……常兄弟,再走……走一个……“又用力地向外吐了口气,“走一个,走一个。”
见常凌风没有动静,刘一刀晃了晃脑袋,笑着说:“你……你醉了,那……那我一个人喝……喝。”说着将整杯酒倒进了嘴里,身体晃了两晃,又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往桌上一趴打起了呼噜。
哼,这杯酒喝下去,准保你睡上一天一夜,到时这石头山上又是我说了算了,大棒槌冷笑着出了门。
……
下半夜,通往山寨的石头洞里,王三炮下意识地裹紧了棉大衣,但还是感觉到冷风顺着脖领子、袖口、裤腿钻了进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妈的这鬼天气还真特么冷啊。抬头一看,守在洞口的一个土匪头正在一点一点的点着头,显然是困极了,“他娘的,谁让你睡觉的,你跟老子是过来值守的,要是一会有人从这里摸上来怎么办?”
被王三炮一骂,那个土匪急忙揉了揉眼睛,一脸抱歉地对王三炮说:“三当家的,小的实在是太困了,从昨天早晨到现在都没合过眼呢。”
王三炮可不管他困不困,“给老子精神点,谁要是再敢睡觉,老子扒了他的皮。”说着又指向其他几个土匪:“你们几个把眼睛瞪大了。“
几个土匪只好打起精神来。突然,山寨方向传来了“沙沙”的走路声。
“谁,什么人?”站哨的一个土匪问道。
“是我,二当家的。”山路上传来大棒槌的声音。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大棒槌带着七八个人走了过来,“三弟,三弟,你在这里受罪了。”
“二哥,你怎么来了。”王三炮一脸狐疑。
“明天你不是要跟着大哥去二妹那里喝喜酒嘛,我寻思着让你晚上多睡儿,明天好有精神,所以就提前来换你们了。”大棒槌脸上充满了笑意。
“这怎么好意思啊,二哥也是劳累了一天,也得好好休息啊。”王三炮推让起来。
“你我兄弟还客气什么,我前半夜睡了一会儿了,不妨事。你带着兄弟们赶紧回吧。”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三炮朝着大棒槌一拱手,又对着其他几个土匪,“你们几个兔崽子还不赶紧谢过二当家的。”
跟着王三炮值守的那几个土匪早已经是呵欠连天了,看到二当家带着人提前来接他们,心中自然是欢喜万分,一齐道:“小的们谢过二当家的。”
“都回吧,回吧。这里交给我们。”大棒槌摆摆手让王三炮他们赶紧回去。
简单交接后,王三炮便带着人走了。
大棒槌一招手,两个土匪走了过来,他低声道:”豹子、野鸡,你们两个去山下,按照我之前交待的,一定要把事情办好,明白吗?“
两个土匪答应一声便下山了。
凌晨五点钟,这时正是人晚上最困的时候。夜像浓墨一样,怎么化也化不开。守在山下的几个土匪正窝在一个小山洼里抱着枪打着盹,几个人紧挨着靠在一起,这里虽然避风,但根本看不见山下的情况。另外两个临时安排的暗哨也都是各钻进了石头缝中打瞌睡。只有一个资历最浅的土匪被安排去一个大石头上盯着山下,他也困得不行,奈何在这石头上冻得根本睡不着。他冷得上牙和下牙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蜷缩在一起,不停地抖着。
突然,两个黑影从他的身后悄悄摸了上来,照着他的脖子就是一下,那个站哨的年轻土匪立马晕了过去。两个黑影又如法炮制,分别将两个暗哨绑了,嘴也堵上了。两人再回过头来对付睡在山洼里的几个土匪,那几个土匪睡得正香,在睡梦中就被打晕了,也绑了起来。
正两个黑影正是豹子和野鸡。见这里的岗哨都被解决了,豹子对着山下吹了三声口哨,很快山下也有两声口哨回应,之后就响起了阵阵的脚步声,一个个黑影纷纷从石头后钻了出来,弯着腰悄悄地向第一道岗哨而来。
一个光头提着两把驳壳枪来到了豹子和野鸡面前道:“上山的路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二当家的正在头道洞里等着呢。”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山,前面带路。”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