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黑秀夫道:“没有重量级的人物,估计很难逼着支那人就范。毛笠君,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就放出话去,若是这个姓吴的女人不出现的话,就杀掉已经抓到的这些人,每天杀一个,反正留着他们也没有什么价值了,直到那个姓吴的女人出现为止,你说呢?”
原田一郎一听,这个岩黑秀夫还真是狠毒,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戳中了张垣地下组织的软肋,他不动生色地在一旁听着,两个长官之间的谈话,他是没有资格插嘴的。
毛笠英寿听了之后,有些犹豫:“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万一被常凌风等人知道了之后,还不跟我急啊!”
毛笠英寿的担心不无道理,激怒了常凌风的后果,那就是这次谈判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了,这个度确实是十分的难把握。
岩黑秀夫道:“这个简单,我们虽然放出话去,但是这只是给那个姓吴的女人听,实际上不动抓来的人一个手指头,这样常凌风以后根本就不会拿这个说事,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杀人。”
毛笠英寿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妙啊,妙啊,这个办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如此一来,将来即可不得罪常凌风,但是又能成功地将姓吴的女人吊出来,可谓是一举两得。岩黑君,不愧是帝国情报界的精英啊,我佩服之至。”
岩黑秀夫笑了起来,被人夸奖赞扬总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情。
毛笠英寿匆匆喝了一口咖啡,对岩黑秀夫道:“今天在阁下这里真是受教了,我现在得马上回去布置这件事,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他心里有事,现在仿佛看到了解决的办法,恨不得立即付诸行动,因此一刻也不能待下去了。
说完之后,又对原田一郎道:“你留在这里,陪岩黑君一会儿,一定要保证岩黑君的人身安全。”刚才进入旅馆的时候,毛笠英寿注意到这里的安保工作做得还不错,原田一郎是用心了的,但是任何时候都是小心无大错。
毛笠英寿回去匆匆布置他的引蛇出洞计划了,但是这一晚上,事情并没有向着好的一面发展,在堡子里、南营坊、蒙古营、怡安街一带的日军巡逻队,也遭到了突然袭击,仿佛是从地底冒出来似的,突然间就出现了,而且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完成袭击并且撤离,等宪兵队的援军赶到之后,现场却只剩下十几具尸体。
不得已,驻蒙兵团司令部值得下令暂时停止夜间巡逻。
路上的鬼子兵不见了,但是正是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鬼子的军营还在,各处军事设施也都在,一个鬼子士兵深夜之间去上厕所,结果被人捅死在了茅厕中,大头朝下扎在了茅坑里;一个存放粮食的粮库被人投进来十几个装满汽油的燃烧瓶,直接导致上千斤的粮食被焚毁,若不是鬼子救火的动作快,估计能烧的一点不剩;就连机场都打电话说周边的铁丝网被剪开了,哨兵发现有人企图偷袭机场……
毛笠英寿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一晚上,大班桌上的电话铃声就没有停过,气得他直想把电话摔了。原本想着静下心来好好地思考一下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但是他的脑子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一团糟。
终于到了天亮了,毛笠英寿感到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甚至还隐隐作痛,他往窗外看去,晨曦微露,折腾了一晚上的军统杀手们应该消停了吧,他准备小憩一会儿接着干活,但是刚刚躺在沙发上,门外就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兵团司令部宪兵队队长黑田羽匆匆走进来,顿首说:“毛笠君,刚刚得到了消息,我们在南菜园附近的一个药品仓库在天亮的时候遭到了袭击,不仅仅是看守仓库的三十多名皇军勇士全部都玉碎了,里面的药品也被抢走了一部分,最后支那人将药品仓库里的数千种药品烧了个干净……”
“行了,别说了!”毛笠英寿感到自己的脑袋嗡嗡响,快要炸裂了一般,如果任由军统的人再这么闹下去的话,整个张垣就乱套了。
黑田羽默然,他昨晚也是一夜没睡,从城东跑到城西,又从城西跑到城南,再从城南跑到城北,简直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
毛笠英寿忽然面目狰狞一拳重重砸在办公桌上,几乎是咆哮着说道:“黑田君,我的特高课的人和你的宪兵队全部出动,在全城展开大搜捕,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对持枪拒捕的立即枪毙!”
闹腾的凶的都是军统的人,毛笠英寿可不怕他们,现在不能得罪的是延安方面的人,至于重庆方面,靠边站吧!
然而,毛笠英寿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办公楼外骤然响起一阵猛烈的爆炸声,甚至连窗户玻璃也被震碎了,玻璃碎片哗啦啦落下来。这还不算,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电灯带着风声就砸了下来,幸亏黑田羽手疾眼快拉了毛笠英寿一把,不然这小鬼子就被扣到灯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