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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一听这话,眉头都皱了起来,对于祝俊浩这个人,她还真的是打从心眼儿里感到厌烦,自己住在那里的半年时间里,祝俊浩就没少口头上甚至行动上用一些油腻而又日爱日未的举动来见缝插针的骚扰自己,杜鹃虽然都是黑着脸,或者极力的回避,不让祝俊浩又更多的机会,但是那种不堪其扰的感受,她还是深有体会的,所以孙小涵那么一说,她的心里就有数了。
只不过她这么一皱眉头,倒是让孙小涵产生了一些误会,她委屈的抿着嘴,看着杜鹃:“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呀?我又没说谎……我知道我不是那种长的特别好看的小姑娘,不是男的一看就能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是我真的没说谎啊……”
说着,她竟然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框里面涌出来,肩膀一抖一抖的,越哭越伤心,到后来已经从呜咽直接哭出了声,看起来绝对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感觉非常的伤心和难过,难过到不能自已。
孙小涵这突然的哭起来,让杜鹃和唐弘业都有些措手不及,杜鹃听孙小涵的意思,觉得她是误会了自己,想要开口去解释,却被唐弘业给拉住了。
“正常的话,不至于就因为你皱了一下眉头就误会,还哭成这样,”他偏了偏头,在孙小涵的哭声中凑到杜鹃耳边对她小声说,“我觉得这姑娘可能是在别处受了打击了,所以现在就是借着这么个机会发泄一下心里面的委屈情绪而已。”
杜鹃觉得他的这种判断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假如不是心里面有什么别的疙瘩,让孙小涵感觉委屈难过,方才她大可以辩解甚至指责自己为什么要怀疑她,这样一来自己只需要解释几句,这个误会自然就会被解除掉,根本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更不至于让人难过到了痛哭流涕,情绪失控的程度。
所以她原本想要解释的意图也就暂且打住了,假如孙小涵真的是心里面难过,借着由子宣泄一番,那就给她一点时间,否则要和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沟通,可能反而更加浪费时间,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收获。
只是孙小涵这一番痛哭声音比较大,引起了门外父母的注意,孙小涵母亲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推开门冲了进来,几个大步跑到床边,坐在自己女儿身旁,用手搂着女儿的肩膀,一脸戒备的抬头瞪着杜鹃和唐弘业,那个架势就好像是一只死死护住消极自己羽翼下小鸡崽儿的老母鸡似的。
“你们干什么?!这一大早上把人家家里头给搅得鸡犬不宁的!我们同意你们进来,是我们素质高,让你们进来该问什么问什么!可不是让你们进来把我闺女给欺负得这么委屈的!你们欺负一个小姑娘有意思么?!光荣么?!”她两只眼睛瞪着二人,咬牙切齿的冲他们嚷嚷起来,腮帮子的肌肉都鼓起来了。
杜鹃和唐弘业百口莫辩,虽然说他们俩并没有任何不合规矩的言行,但是现在面前的这母女两个人,一个哭哭啼啼活像是林黛玉附体,另外一个则好像是王熙凤上身似的,柳眉倒竖,一只手还叉着腰,盛气凌人。面对着这样的一对母女,但凡有一点常识的人都会意识到,眼下想要马上讲道理是根本就讲不通的,除非等她们两个都稍微冷静下来一些,然而最难的恐怕也就是这一点了——看孙小涵母亲那副盛怒的模样,根本不太可能让他们安安静静的等到两个人冷静下来。
还好,就在杜鹃和唐弘业以为这件事不好收场了的时候,另外一个能够主持公道的人总算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孙小涵的父亲,他是紧跟着孙小涵母亲进来的,不过反应明显与他的妻子有着天壤之别,在孙小涵母亲发出那一番严厉的指责之后,他二话不说的走进去,一把拉起自己的妻子,扯着就往屋子外头走。
“你可别进来捣乱了!她要是没有什么问题,能被人家警察问几句就哭成这个德行了?!还别人欺负你闺女!你方才就在门外头站着呢,你是听见人家打她了还是骂她了?走走走!赶紧出去等着去!你要是真希望你闺女没事儿,就让人家踏踏实实的把问题处理完!”孙小涵父亲手上的动作可以说是一点也不留情面,力道很大,拉得孙小涵母亲趔趔趄趄,几乎走不稳,“也亏你好意思坐在那里跟人家警察嚷嚷,要找人家算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不是你那么惯着她,她会去那种地方上班么?你就瞎护短儿吧!早晚孩子得被你坑死!”
孙小涵母亲似乎还想要反驳什么,但是看丈夫已经是到了盛怒的边缘,到了嘴边的话就还是咽了回去,任由丈夫把自己从房间里拉出去,又把门给关上了。
实事求是的说,孙小涵父亲这个“公道”主持的其实并不是特别公道,毕竟有点无条件信任杜鹃和唐弘业,单方面打压孙小涵母亲的意思,不过总体来说倒也算是平息了方才孙小涵母亲的熊熊怒火,顺便孙小涵也止住了哭泣,她的脸上还挂满了泪水,眼神有点恨恨的看向门口,一直到门都关上了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就好像是想要看穿了门板继续瞪着自己的父亲一样。
她不哭了自然是好事,杜鹃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面巾纸递过去给她,该解释的也还是需要趁着这个能沟通的机会对孙小涵解释一下。
“孙小涵,你方才误会了,我皱眉头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是因为你不是第一个提到祝俊浩——就是你说那个男的——有那种行为,我是觉得他这个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欠妥,绝对不是针对你。”她对孙小涵诚心诚意的做出了解释。
杜鹃的解释孙小涵还是听进去了的,她沉默的点点头,拿出杜鹃给的面巾纸把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也不再哭了,只是表情木然的坐在那里不吭声。
“你之前说,你是第二天晚上回家的,那你离开那个出租屋之后,下午的那半天是去了哪儿呢?”杜鹃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