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茯苓一听这紫衣少女这般讲话,赶紧从那白衣少女怀中抬起头来,茫然望着那紫衣少女,问道:“雪姐姐,你说什么?我只是离开仙境几天?不可能,不可能,自从侯大哥单身来此,救我离开这里,到如今已经三十余载,怎么可能只有几日?”说着她又左右一望,急问道:“对了,梅姐姐呢?她怎么不在?当初侯大哥救我之时,梅姐姐亲眼所见,现在她在哪里?”
燕茯苓说着就想挣开那白衣少女,而后去那暖阁里寻找她口中的梅姐姐,却见那白衣少女伸出白玉般的双手,又将燕茯苓轻轻揽在怀中,用手轻抚燕茯苓的秀发,嘴里慢慢说道:“小茯苓,你放心吧,有我们在,就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一点,你梅姐姐去给你出气去了,你肯定累坏了,先睡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燕茯苓就觉得自己觉得浑身疲惫至极,一阵极强的困意袭来,她虽然想强打精神,无奈随着那白衣女子的声音起伏,燕茯苓再也支撑不住,眼皮一合,身子就想倒下,迷迷糊糊间耳中听见那白衣少女说道:“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蒋万里手握司晨挝,直刺燕茯苓,心中暗暗念道:“世间都传你百变鸡王能识万人之心,又有鬼神莫测之术,几十年来,名动江南,却无一人识得你的庐山真面目,而世间传的是玄之又玄,谁能想到其实不过一个武功低微,尚未成年的孩童,由此可见这江湖传言,当真不足以信,这千翼凤也好,这百变鸡王也罢,不过世间俗人,道听途说,添油加醋之后,早已失真,悔不该当初轻信传言,如今却得了个这样讽刺的结果。”
蒋万里虽然脑子想着,但是手却并没停下,眼看司晨挝就要刺进燕茯苓的后脑,正在此刻,就见趴在地上的燕茯苓头一低,左手如电一般探在身后,一瞬间抽出背后的妖刀村正,随着村正离鞘,在这昏暗的环境下就闪出一道寒光,同时燕茯苓身子向右边一滚,将村正刀横在脸前,只听仓啷一声,村正刀正砍在司晨挝之上,一下子就把司晨挝断为两截,燕茯苓头一歪,下半截司晨挝摔落在地,而后就见燕茯苓双腿一盘,身子腾的一下跃起,后退两步,左手倒背村正刀,站在蒋万里面前。
蒋万里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认为自己这一挝下去,燕茯苓必死无疑,根本没想到会出意外,此刻见燕茯苓安然无恙,立在眼前,小脸冷如冰霜,柳眉倒立,双目如刀,身体虽小,但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煞气,和方才的燕茯苓判若两人,蒋万里脑子登时就转不过来了,手里还抓着半截司晨挝,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燕茯苓,好半天才从嘴巴里发出声音:“你,你,究竟是何人?”
等这话问出来了,蒋万里也清醒了些,心里一阵暗骂自己,我这是怎么了,这不就是那百变鸡王燕茯苓吗?可是等他再次上下打量燕茯苓时,心中又疑惑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竟像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一般,难道说这龟船里有让人迷幻的机关不成?以至于让我产生了幻觉吗?
想到这里,蒋万里又看了看手里的半截司晨挝,而后用这一头带尖的挝锋轻轻刺了刺自己的手心,一阵疼痛,蒋万里这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虽然心中不解,但是此刻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因此也不敢大意,眼睛盯着燕茯苓,自己一时也不敢再上前。
此刻就见那燕茯苓,单手背刀,右手依旧无力低垂,眼睛也是盯着蒋万里,一语不发,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这时就见燕茯苓的头上隐约升起一股白气,只不过光线昏暗,蒋万里并未看的真切,等这股白气渐渐散去,燕茯苓突然一张口,从口中呕出一滩黑血出来,等这口血吐了出来,就见燕茯苓本来苍白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而后她将村正刀插在地上,左手托起自己下垂的右臂的手腕,左手用力一拧,而后用力往上一送,发出咔吧一声,燕茯苓本来低垂的右臂,登时活动如初,这才用左手重新拔出地上的村正刀,手里挽了个刀花,而后把刀横在面前,用刀尖对准了蒋万里。
蒋万里是从头到尾看了个真真切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也倒退几步,嘴里同时问道:“你真是那老鸡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