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万里微微一愣,立刻询问是何办法,就见这掌柜一脸坏笑,连说几个这个嘛,这个嘛,蒋万里心中明白,又从怀中取出一锭黄金,也是三两上下,扔给掌柜。
那掌柜伸手接过黄金,托在手里,金灿灿的眼睛都花了,这才说道:“客爷,不是我夸口,我的外号万事通,如果说您找这两人,我都不知道,那恐怕在整个上京,你找谁也打听不出来。”
蒋万里一听,眉头一皱,说道:“既然如此,掌柜的并无消息,怎地又说自有办法?”说着就想伸手讨回那锭金子。
那掌柜的慌忙将金子揣在袖中,这才笑道:“客官莫急,等我把话说完,您初来上京,可能不知道咱们凤梧的风俗,不怕您不爱听,就算是侥幸有人知道客官所寻之人的下落,恐怕也不乐意告诉客官您这初来乍到的面生之人。”
蒋万里见这掌柜的并未说出任何有益之语,却将金锭收入囊中,心中已然有些不悦,说道:“如此说来,掌柜的你并无办法,为何却将我的金子收入袖中,快快还我。”
那掌柜的一笑,说道:“客官,您别着急,虽然您从人身上打听不出来什么,可是不代表您不能从神凤那里问出消息啊!”
蒋万里听他话中有话,问道:“此话怎讲?”
就见那掌柜的不慌不忙,双手合拢,向天一敬,说道:“客官您是不知道啊,在我们上京城西门内,有一座在整个渤海都首屈一指的大道观,名叫青凤观,规模不亚于王宫凤梧宫,但要说起来,十五年前,这道观还是个房不过两三间,屋不足三四尺,瓦缺棚漏,毫无香火的破败小庙。”
蒋万里起初也心生好奇,但转念一想,心有所悟,当今大明嘉靖皇帝一心修道,因此那些化外方士,山中道人个个鸡犬升天,就是亲王首辅见了道士也恭敬几分,举国上下大修道观无数,想来这渤海君主也是如此,因此说道:“看来你们这渤海国君也是炼丹好道之王,因此这青凤观才会兴起,这又有何奇怪?”
那掌柜却摇了摇头说道:“虽然当今渤海王倒也是尊敬道门,但并非是醉心修道之君,这青凤观之所以有今日盛景,只因当今王后乃是那神凤侍者临凡,法号念风,当年就在青凤观出家修行,想当初渤海王一直无子,举国不安,因此神凤托梦指引,渤海王进香青凤观,夜幸念风道人,神凤当夜亲送凤子,梦中命念风必要修满三年,方能保渤海安定,之后念风道人生下当今太子,三年期满,回宫封后,人们这才知道,原来这青凤观是神凤居所,无数人争相叩拜供奉神凤,这才有了这青凤观今日繁盛。”
蒋万里听着新鲜,心想这渤海国还真是与中原大异,就连这神明,也与众不同,堂堂国君,癖好特殊,进香之时,不说一心虔诚,却色胆包天,在观中临幸女道,想当初上古年间,纣王帝辛,女娲宫进香之时,见女娲娘娘仙姿绝色,不过题诗一首,就此葬送了殷商六百年江山,而这渤海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神凤不仅不怪罪,反而借腹送子,延续香火,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他虽然心中称奇,但嘴上却问道:“这倒也是一桩奇闻,不过与我寻人不着,又有何关系?”
那掌柜的接着说道:“客官你是不知,当初只因神凤送子,起初还只是城中那求子求女的人家前来供奉香火,告凤求后而已,但是后来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也无论是求子免灾,告病寻人,有何等难处,只要在青凤观祈求神凤,虔诚供奉,神凤无不应验,就连东京鸾栖,西京临沂,来青凤观求神凤保佑者,也是不计其数,所求所愿,也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但只要心诚,所求之事不是伤天害理,神凤都会一一显灵指引,客官既然寻人不着,何不上青凤观供奉神凤,我担保只要客官一心至诚,必定能有所收获。”
蒋万里听这掌柜的说的神乎其神,虽有些不信,但是他毕竟多年在海上刀头舔血,身边都是那常年出海之人,这些人对神明最是虔诚,无论是四海龙君,还是那文龙妈祖都是诚心供奉,因此蒋万里虽然将信将疑,但是转念想道:“既然这掌柜的说这神凤如此灵验,十五年香火不绝,那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今又别无他法,不如前往这青凤观,也去上香供奉一翻,看看这神凤到底灵与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