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景不长,一粒子弹穿透了她的肩膀。
师娘倒在血泊中,完美的面容上那一缕欣慰的笑颜就此定格,我恨欲狂!
一丝暖意在胸口生出,随后迅速蔓延开来,温暖着我冰冷的身体。
我本能的捂紧胸口的温暖,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死不松手。
“呀。”一声轻呼,让我从噩梦中醒来。
睁开迷蒙的双眼,只见渃璃微微俯身,脑袋距我不足两分米,清澈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脸上微带红霞,一贯淡定的面容上,神色多少有些古怪。
我正疑惑她为何如此时,噩梦中感应到的那一丝温暖却有升温的迹象。
等等,哪来的暖意?
眼光下扫,只见一双纤美修长的手掌被我紧紧的握在手中。
“啊,不,不,不好意思。”我差点滚下沙发,意识到不妥后,立刻放开她的双手,同时结结巴巴的道歉。
“不打紧,我看你睡着了,想给你加条毯子,没想到你却在做噩梦。”渃璃站起身来,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随即转身出去。
她大概是生气了吧?
妈的,这叫什么事,做了有史以来最吓人的噩梦不说,还枉顾人家的好意轻薄她。
我掀开薄毯坐直,一时竟发起了呆。
“来,擦擦汗吧,看你出了那么多汗,一定是做了非常不好的噩梦。”渃璃走进画室,将手上的毛巾递了过来。
我心里一片温暖,张嘴问她:“渃璃,你相信梦吗?”
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接着郑重回答:“不信,我在睡觉的时候从来没有做过噩梦。听我老师说,有些梦境,其实是做梦人自身的心理暗示所致。总之老师的意思是,梦很玄,基本跟每个人当前的处境有关。”
我突然起了去拜访渃璃老师的念头,张嘴就要询问时,却想起上次吴子封的继父表示要亲自上门拜访她老师但被渃璃拒绝的事情来。
吴子封的继父明显跟渃璃很熟,他的请求都被拒绝了,我提出同样的请求,又能怎样?算了,还是别让人家为难了。
念头一转,到了嘴边的话便被自己强行咽了回去。
“你是想见见我老师吧?”可能是我欲言又止的模样太过明显,渃璃竟看出了我的想法。
“是,先前听你说《红尘渡》是你老师创的,我就对他有些好奇了,刚刚又听你说他对做梦这一块有研究,我就特别想见一见。”我坦承自己内心的想法,并心存期待,希冀渃璃能答应。
“这还不简单,我带你去就是了。”她一口答应。
“真的?”我大喜,连手上擦拭汗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我可有好几个月没去看望他了,这次带你去不止是为了帮你引荐,也是想尽一尽身为学生的义务。”渃璃笑着说道,话语透着淡淡的愧疚。
嗯?好几个月没见?难道...她老师不住武汉?
果然,白衣女孩接下来的话证明了我的猜想。
“我老师在广西巴马,明天我们就动身吧。”
“额,额。”
“来回的车费你要帮我出哦。”
“呃,呃。”
“咯咯,难不成你属鹅吗,老是学鹅叫。”渃璃捂嘴笑了。
汗...
等我擦好汗,她把画板上的画取了下来,拿给我看,问我觉得怎么样。
平心而论,这幅画非常不错,画中人的神情、面相都很精准,但这画像里面的人是自己,我倒不好随意乱夸,只是含蓄的称赞她画技很棒。
渃璃相当开心,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画作收了起来。
走出别墅,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不对劲在哪里却又难以说楚。
走到路口转弯的地方时,一句咬牙切齿的冷冽话语突凸的传进耳中。
“我警告你,再敢待在渃璃家睡觉,老子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吴子封!